【银魂/土银】五月不归 BY迦南过境
CP土银
梦境很多，你会将它代入你的生活吗？
文/迦南过境
全一章——
日子久了，人就像被搁置在水晶瓶里，恰巧那个瓶口是密封的，而里头早已潮湿发霉滋生细菌。那么这个时候总有人会在想，被困在中间的究竟有几个人呢？这几个人里，彼此之间有连系吗？那种擦肩而过堪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，真的就会发生在想要发生的当事人身上吗？
谁都会有祈愿的，许下这个祈愿时，不管神明有没有听到，不管他到底是耳背还是耳聋，有时候任性了，就是一辈子。
银时觉得，或许他就是其中一个。尽管他即将三十而立，尽管他是个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会被香蕉皮绊倒的可怜虫，尽管他和时下小女生一样有爱甜食的小毛病，尽管他是个天然卷。
在别人拿着星座书预测自己有可能遇到的未来时，他正顶着一双死鱼眼站在校门口。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死鱼眼拥有者会有炸学校这样的崇高目标时，他却只是耸拉起了脑袋对打跟前经过的同事打了个招呼。
学校是美好的，学校里有教师和学生，谁都想做其中一个，做了其中一个的反而想做另一个。于是打闹的画面袭来，突然会有人束手无措，因为不明白他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。
银时是教师，他却比任何一位学生都好动。他的白色天然卷犹如初打开校门泛开的那道银光，每当同事这样夸他时，他本来猩红色的瞳里也掀起了涟漪，涟漪渐渐被晕染，一圈又一圈，比嬉闹的孩童还顽皮。
五月了，那样的心情大概也是跟随季节在转变的。抱着书本与学生们唠嗑的当口儿，另外几个已经在楼梯拐角处躲了起来说着悄悄话。年轻的心灵，带着羞怯和冲动，身临其境了一番，他竟然把好不容易问过的学名给忘了，只记得是哪个教师负责的。
这时候吧，是直接去对面二楼尽头跟皱纹能挤死苍蝇的训导处BOSS说呢，还是揪起这些孩子的衣领警告说少男少女还是少碰一些暧昧的情怀？
他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，可他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。这间办公室并不是他常待的那间，没有印有肥大具有萌感的白色生物图画的马克杯，也没有常备的袋装草莓味棒棒糖，没有恶俗的钞票状文件夹，更没有为了不干扰审批作业特地撩起一边的发夹。
他没有对五月示爱的癖好，于是他只好将两只手安份地垂放在两边，并屈起指头磨起了裤子，似乎上面的布料并不能令他满意，即使这是他最喜爱的蓝白色卡其裤。
印入眼帘的景象干净明朗，不只一位教师进进出出，却安静地过份。身影就像旧电影，由老式的留声机播放脚步的踢踏声，是慢是快全凭大脑神经中枢的指引，最后落地，“嗒”的一声，步出门口。
他的目之所及，是靠窗的那张桌子。围绕着几叠资料的事物，是意想不到的存在，至少从未出现在他的习惯里。那是一个干净的烟灰缸，看得出来主人对它的依赖以及爱护。而一旁的笔筒，分立几支钢笔，其中一支脱了笔冒闲置了起来，也许正享受着窗外的风所带来的宁静。
银时忽然不想再去看这副场景。他觉得他来这里和那些不小心去到鬼屋的人没有什么区别，不是管不住脚，就是管不住眼睛。他低下头衡量了片刻，否定了三秒，点头了三秒，转过身，却发现了那只笔冒真正的心愿。
之所以没有回到笔筒，难道不是因为正在等使用它的人么？眼前走来的这位，拥有与他截然相反的黑色短发，说实在的是他最讨厌的颜色，并且最不可原谅的是，竟然还是直发！
“坂田老师？”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
“你在这里有事吗？”
“上次听你说了你家金鱼的事，我是来向你确认它是否真的死了。”
“……可我没有养过金鱼。”
糟糕，他该说些什么好呢？虽然同样从事一门教师职业，但这位的性格一看上去就与他南辕北辙，你看，连金鱼的死况也不愿意透露，他要怎么办才是好？
明明一起出过选修课的教案，还有上回的出国培训，他们应该是认识的，至少在银时看来是这样。可是他没敢问出来，首先作为同事其实已经有很多共同话题了，其次他这趟来是为了途中收缴的一封情书。
“啊，她是我的学生。”
他看到对方眼里的青色跳跃了一下，之后轻轻皱了皱鼻子。他认为这家伙只是单纯地犯烟瘾，但他还是看着这人的脸色从面无表情过渡到严肃，紧抿的嘴酝酿了半天最后充满抱歉地咳嗽了一声。
银时笑了笑，他挺喜欢这时候围绕在周围的空气。
“很浪漫。”
不经意地，他说话间也带上了笑意。他的鼻子有些酸，以至于出来的语气
仿佛经历了雨水的浇淋，既粘稠又甜腻。他好像品尝到了举世无双的美味，这是迄今为止未曾体验过的，是草莓圣代也不能给予的惊喜。他为这个惊喜全身颤抖。
“这是学校禁止的。”
“不要这么凶啦，怪不得都叫你多串君。”
“……除了坂田老师你，不会有人那样叫我。”
“好吧，那么这位学生的未来就交给你了，请不要给她留下阴影，也不能让她以为这世上没有真爱，有的只是擅长扣杀的侩子手。”
“……”
学校的美好，教师学生缺一不可，也许正是因为这样，才会对五月的喜怒哀乐多愁善感。
你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，你只是和对方有一点点交集，如果不追寻蛛丝马迹，很难让人察觉你们的联系，可是，你却与他对视，却与他亲吻，却与他拥抱。
你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，也许只是听过他的声音，也许只是知道他的名字，在相隔海岸的时候，拨一通电话，确认一下组织活动的时间，却因此魂不守舍，因此心猿意马，因此神魂颠倒。
你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，你与他完全不同，却在角落里忍不住驻足，悄眼看他吸烟的模样。年龄与他相差甚远，却在转身离开前嗫嚅了一会儿，看着他咧开嘴角笑得像个傻子。
这份心情如果可以传达，是不是就如同这五月一样，伴随着樱花到达对方的身边呢？
“土方十四郎——”
（完）
后记
炎热的五月，伴随着雨水，也伴随着不知名的心情，现在我也将它传达给正在看的你。
阿境
2015.6.2
